第18章(第1页)
暖暖笑了,笑得很灿烂:“对,姐姐养了一株星星草,它叫七七。它已经开出了心碎转身那个浪漫的季节里适合发生浪漫的故事可是谁也没有告诉我当浪漫随着季节过去心也会碎成一地——赵襄荣你有没有过心在淌血的感觉?像是一把钝了的锯刀,一来一去愤力地割扯,没有淋漓尽致的快感,只有一颤一颤地说不出口的疼。他终于,还是喝醉了。那个周末他将自己关了两天两夜。爸爸的愤怒,妈妈的哭泣,妹妹的不满,终究压不过他的哀伤。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情,是无情人烙在你心口上的伤,萎缩成一片一片纵横遍布的伤疤,泛着困在体内浓臭的焦味,溢血化脓,永不结痂!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了。在他的黑夜,伦敦的白天里,莫莫告诉他,关于七七,关于七色花的传说,关于他得知她还养着七七的惊喜,关于他的思念,关于他的期待。她还在等待,枉顾那个他们共同编织的谎言,枉顾悲伤,毫无希望地等待。她还在等他,即使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她还在等他,用她哀伤的笑容,用她微薄的信念,用她不能脆弱的坚强,她笑着,即使被人骂作神经病,她笑着,即使所有人都鄙视她的无情。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他。她还在等他,等她以为永远也不会归来的他,她还在等他,所以拒绝他的靠近。输了,还没开始他就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甚至再也没有参与的权利,或者从来他都没有资格,从他骗了她那刻开始。他没有讨厌过她的笑,只是心疼,真的从来都没有讨厌过。所以他对她很凶,他想他骂她,她会不会就哭了?他想看到她哭,但她从来都不哭。他看见,她笑着替妹妹赶走言语轻挑的秦悦然,即使会招来妹妹的嫉恨也不解释。她装出不正常的行为化解他和妈妈的矛盾。她总是作出很坏的姿态,让爸爸妈妈不会为他们的另眼相待而愧疚,她有意惹恼襄婷,翼望她教嗖妈妈放弃对她的照顾。是的,她可以做到,如果不是因为资助她的人并非爸爸妈妈,他们真的会不管她。那么他呢?她对谁都好,她那样善良的人怎么会待他,如此残忍?他又想起三年前,在医院里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样子。那时他已经从姨妈那里知道她,知道他要开始照顾一个陌生女生,知道他必须开始在一个陌生女孩面前饰演一个无情的骗子。那个从杭州医院直接转院过来的女孩,中途不曾醒过。陌生女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蓝白条的病员服,苍白的面容,纤细的睫毛,脆弱干枯的嘴角,安静弯曲着的细瘦手指,似要抓紧什么,却是空空如也!原本清秀的容颜,少却七分光彩,看着叫人有心疼,却丝毫不足以让人一见倾心。他在守了沉睡的她将近两个月后,开始恐慌。医生说她很可能就这样睡过去。年轻的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原来生命是这样脆弱的事。那个和妹妹同龄本该天真烂漫的女孩,在那个青春飞扬的年岁里,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绝望地不肯醒来。是,什么样的伤!他坐得离床边最近,第一个看到她睁开了眼。他看着她的眼,忽然就听到利刃划过胸膛的声音,那个胸膛是他的,而她的眼睛,作了那枚最尖锐的利刃。他曾经为了看她一眼奔走大半个城市,以送日用品为由在她自习的教室外等到月落星稀;他曾经不顾一切地反对她孤单地住进学校的宿舍,却最终徒劳;他曾经为了她将他与别的仰慕他的女生扯在一起,生了她整整一天的气;他曾经无数次枉顾爸爸的愤怒,坚持每个周末亲自接她回家上学;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对着她彻夜不熄的灯光,整夜整夜地不能睡去……她教会了他爱情,她告诉他,爱情是痛,爱情是苦,爱情是最伤人的毒刺。他绝望了,他以为自己放得下,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远走高飞。爸爸的怒骂,妈妈的哀求,妹妹的哭泣仍是没能留住他。也许,他还太年轻,原来爱情,是这么沉重的事!他没有向她告别,只有一张无字的卡片,他让襄婷带给她。……我是爱上了记忆还是记忆中的你还是记忆里那双凄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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